如何亲近善知识 (3)

了解善知识的功德，以合理的方式寻求上师

我们已经知道了修行佛法必须依靠善知识的原因，以及亲近善知识的种种殊胜之处，那么善知识的标准是什么呢？瑜伽师地论》认为，善知识有八种功德： "何谓八德？它们是 "若有住禁戒者、多闻者、能证悟者、有辅导性者、心不疲倦者、善忍者、无畏者、言语圆满者"。(卷 25）

八种功德中的第一种叫做住持禁戒，正如论中所解释的那样："何谓住持禁戒？谓如前广说，住于戒中，能守护他解脱法。乐沙门之性，乐婆罗门之性，修正法以自制，修正法以自寂，修正法以自涅槃，如是名为安住禁戒。" 安住禁戒也是为了能守护别解脱法，只要出家就必须持戒，身口意三业不亏戒，持戒要清净。因为戒律是一切功德的根本，正如《四分律节略随缘品》（卷一）所说："戒为无上菩提根本，应一心清净持"。戒律的内涵是调伏烦恼，作为老师要想调伏弟子，首先要能调伏自己，不调伏自己是不可能调伏别人的。正如《华严经》所说："如佛所说，无有不持戒者令他持戒，无有不降伏己者令他降伏"。(卷 33）

第二种功德是具足多闻，如论中所说："何名具足多闻？谓若有法，宣说开示，中善究竟，文义善巧，殊胜圆满，纯是梵行，能善受持如是等多妙法门，于言能善解，于念能善解，于见能善解，如是名为具足多闻。" 多闻，就是能够理解、能够接受很多法。这是因为，教导他人不等同于单纯的自修，自修只是摸清修行的路径，而教导他人，则必须对教导的对象有广泛的了解，精通三宝，对佛道的总相和别相有清晰的把握，这样才能在当下帮助他人。

第三种功德是能证悟，如论中所解释的："何名能证悟？谓能了知胜无常想、无常苦想、无我苦想、厌逆食想、一切世间不可集想、苦想、断想、离想、灭想、死想、不净想、瘀想、脓想、毁想、肥想、食想、血涂想、 离念、骨锁、观空，并能证悟初禅、二禅、三禅、四禅、空无边、意识无边、有无边、万物无边、 最后的非想非非想处，也能证悟慈悲喜舍，或预流果，或初果，或初来果，或不还果，或神界通，或住持力，或天耳力、 或死生力，或心心差别力，或阿罗汉力，具足八解脱禅定等定，具足大能力、大威力，善于为他教诫，具足三神通相。三种神变是：第一，神变 o第四种功德是 "天性多慈悲"，如论中所说："何名天性多慈悲？谓于他人常生慈悲，乐他人之义，乐他人之利，乐他人之乐，乐他人之往来，乐他人之安乐，是名性多慈悲"。意思是对众生常怀慈悲心，有了慈悲心才会帮助众生、救度众生。没有慈悲心，就不会愿意去关爱他人。

第五种美德是无厌足心，正如论中所解释的："何谓无厌足心？ 即教化弟子不怕麻烦，不厌其烦，善于引导和鼓励，宣扬正法，内心对弟子不离不弃，不厌其烦。"意思是说，教化弟子不怕麻烦，不厌其烦，善于引导和鼓励，宣扬正法，内心对弟子不离不弃，不厌其烦。一般人，无论是学法修行，还是做人做事，往往都会觉得累。如果做了又觉得辛苦，不想做了，学了又不想学了，练了又不想练了，这就是厌倦。作为教导弟子、负责弟子法身慧命的善知识，不能有厌倦之心。

第六种美德是 "善忍"，正如论文中所解释的那样： "何谓善忍？就是能忍骂、不骂、不怒、不打、不弄，经得起杵臼，在逼迫、束缚、禁闭、殴打、侮辱、迫害、截肢等一切苦难中，推己及人，以业力异相为自己的过失、 迫害、截肢等种种苦难中，推己及人，以因缘异趣为趣，终不嗔恨他人，也不怀恨在心，不在亡者的睡梦中流泪。这样，即使受到轻视和侮辱，本性也不会改变，始终以义利为念。又能忍寒暑、饥渴、蚊虻、风日、蛇蝎之恶触、他人之黠毒之言、身起之猛烈强痛、心生之割夺之痛，而能忍之、能制之，是谓善能忍。" 只有能忍，才能不回怒、不回击、不回骂。别人骂你，你不还口；别人打你，你不还手。梵网经》中说，难忍，就是说，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一切痛苦和烦恼，都能够认为 第七种美德是无畏，正如论文中所解释的那样： "何谓无畏？就是在大众中宣讲正法时，心中不胆怯，声音不怯懦，论点不谬误，不因胆怯而被种种恐怖所蛊惑；腋下不出汗，身上的毛发不竖起，这样才叫无怖。" 无畏，是指在宣说正法时心中无畏，因为这是为了弘法，弘法是家业，利益众生是因缘。

第八种美德是 "言语圆满"，《论语》中解释道："何谓言语圆满？谓成就最上最胜之语、最美之语、最明显之语、易悟易解之语、悦耳之语、无违逆之语、无执着之语、无边际之语，如是名为言语圆满。" 所谓圆满的言说，就是能把佛法讲得非常清楚，让人容易理解，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而唤起听者对善法的向往。如果我们讲了半天，人们听完之后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么对善法的渴望就不会产生。

此外，根据《大乘庄严经论》，善知识有十种功德： "善知识若有十德，当亲近之。何等为十？一者调伏，二者寂静，三者除惑，四者增德，五者勇猛，六者富经，七者悟真，八者善说，九者深哀，十者无退。调伏者与戒相应，以根调伏。寂静与禅定相应，通过内化禅定。惑除，信与智慧相应，烦恼断。功德增长时，戒、禅、慧到位，不缺不漏。勇猛精进，利人不倦。富于经纶，则学富五车。悟者，悟真谛也。善言者不颠倒。深忧者无望。言语恭敬，则无倒退"。(卷九）这十种美德与刚才提到的八种美德在开合上有所不同，但内涵是相同的。

善知识有十善，当我们遵循善知识的时候，如果按照十善的标准去寻找，能找到吗？很难。在佛法时代，因为众生共业的关系，善知识并不是没有，只是显现的相不一定圆满。那么，我们该如何去寻找一位智慧的导师呢？尤其是初学者，无论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由于佛法基础有限，对善知识功德的认识和判断更加困难。此时，不必通过判断十种功德来寻找明师，但可以有以下几种方法。

一是大家公认的大师肯定是大师。如太虚大师、印光大师、虚云大师、弘一大师、广勤大师等。这是大家公认的，大家公认，就有公信力。

第二种，介绍的老师不是公认的名师，那也可以说是名师。这就好比大学博士生导师说某某人可以获得博士学位，那么这个人就可以成为博士。也就是说，即使你还没有成名，但如果名师说你可以成为名师，那么你也可以成为名师。

第三种是由自己信任的上师介绍给另一位上师。例如，十一世纪印度佛教的高僧阿底峡尊者遇到了他的第一位上师--一位圣典婆罗门，这位上师又为他介绍了下一位上师，这位上师又为他介绍了下一位上师.......。他依教奉行，很快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就。

我们在寻找善知识时，无论是用十善知识去寻找，还是用上述方法去寻找，都要特别注意避免各种错误的心态和做法，否则不仅找不到善知识，还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伤害。

首先要避免 "找明星"。有些人找大师就像找明星一样，听说某某大师很有名，就去找他，把大师变成了明星。名人也许很有名，但他或她真的能让我们内在的佛法智慧增长吗？不一定。一位合格的上师必须能够指导我们修学佛法，让我们拥有正确的知见，严格遵守戒律，并通过自己的言行散发出慈悲，让弟子感受到他的慈悲。因此，我们一方面要有一定的智慧来观察和判断佛法教义的功德和善知识证法的功德，另一方面要把握好自己的动机，不要带着世俗的名利之心去寻找善知识。依师是为了学法，那种借善知识的名声来抬高自己的心态是完全错误的。正如《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中所说："善男子，汝莫以世间利养心而依止法师，当为爱敬法而依止说法菩萨"。(卷二十七）

其次要避免盲目拜师。现在有些人很盲目地拜师，他们往往以善财童子五十三参为借口，因为善财童子到过很多地方，参访过很多善知识。然而，善财童子的五十三次参访与阿底峡尊者的参访相似，他参访的都是善知识，下一个善知识必须由前一个善知识引入。他依次拜访所有善知识，而不仅仅是他自己。现在很多人想去哪里学习就去哪里学习，想去哪里拜师就去哪里拜师，很随意，很盲目，这怎么能叫参访呢？这就是到处跑。即使跑得再多，如果没有缘分，即使找到了好的知识，也很难实现自己的愿望。游荡的缺点是：首先，心无法安宁；如果心不安宁，就无法修持佛法，最终会白白浪费时间。其次，如果盲目地到处乱跑，不一定能看到好的东西，很可能会捡到很多垃圾，也会谈论是非，造下很多恶业。

第三要避免的是观察善知识的过失。观过是我们亲近善知识时最容易犯的过失，也是最应该避免的过失，因为它对自己的伤害极大。如果不消除这种毛病，就看不到善知识的真正优点，看到的都是缺点。因为我们理论上知道作为一个善知识要有一些功德，会有一些标准去遵守，但由于自身的烦恼没有净化，就很容易挑毛病，看到一点善知识的小毛病就拿放大镜不断放大。

比如上面讲到的乱参学的问题，有的人跑到这个地方看一看，觉得这个老师不好，换一个地方，觉得那个老师不好，那你就完了，不管你跑多少地方，注定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师父，这是肯定的。这是因为你的习惯是看到别人不好就高兴，你的傲慢心太强了，似乎世界上没有你眼中的好老师，那就只有 "老子天下第一 "了。

人们都说达摩时代善知识太少，但世上确实有大善知识，就看你有没有眼光去发现，有没有条件去学习。因此，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有没有善知识，而在于弟子有没有条件。佛教讲因果报应，既然一切都是自己的业力造成的，那么当你看到一个善知识出现过失的时候，有没有反思过这是因为自己的业力不清净呢？如果没有这种反省的习惯，当你看到别人的过失时，你的矛头总会指向外面，总会被烦恼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带着这种模棱两可的习惯去寻求善知识，你永远也找不到。

"（卷三）《摄大乘论》引弥勒菩萨《分别瑜伽论》二教授云："菩萨安住本处，观像唯心，正念既灭，审观唯是自念。如是安住于心，知所取非有，下能亦非有，下触无所得"。(卷一）前六节说的是所取之空，后两节说的是能取之空。所取 "是客观的外境，"能取 "是指我们的内心。当我们看到客观外境出现问题时，就是所取在起作用。反过来，这些被取的烦恼的存在，也是内心能量被取的表现。

因为一切外境都是自己心的显现，它们没有自性，本身没有好坏，要看你的心是与烦恼相应还是与善法相应，才能确定它是好是坏。之所以要依止善知识，是因为善知识能帮助我们断除烦恼，解脱生死轮回。如果你带着一颗烦恼的心去看一位善知识，你能正确看待他吗？你还愿意向他学习吗？当你看到善知识的过失时，其实就是你自己的过失，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反省和忏悔！正如偈颂所说："自身过患如山不见，师长过患亦分明，佛法不与此相应，勤行忏悔常忆念"。当我们真正用心忏悔，把观察善知识过失的心收起来，慢慢地，你就看不到他的过失，而能看到他的功德，甚至以前认为是过失的，现在也能看成是功德。这是因为善知识发出了慈悲心来帮助我们，只有我们自己净化了烦恼，才能看到他的用心。

密勒日巴尊者刚才提到，他的上师是马尔巴尊者。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位上师可以说是非常不近人情，近乎残忍。对他的弟子可以说是百般折磨，几次让米拉日巴背着石头上山盖房子，盖好后不满意就让他拆掉，拆掉后再盖，盖好后不满意再拆掉，如此等等，而且还故意用各种方法刁难他，从不讲道理，动不动就训斥、打骂，而且经不起一点点的辩解、回避。我们现在会觉得这样的善知识太残忍了，可是米拉日巴对他的老师没有一点点怨恨，面对老师的折磨，他总是想：这是我自己的因果报应！事实上，他的上师是一位真正的大善知识，通过各种严酷的手段，消除了他过去所造的很重的恶业，所以他才会那么快地获得成就。

汉族大师也是如此。我们看禅宗的公案，当一个学生去找他的老师时，老师往往不是斥责、呵斥，就是打他。

佛经也一再告诉我们，追随善知识时，要听从善知识的教诲和告诫，不要观想过去。比如，《大般若波罗蜜多经》中说："又善男子，于余魔事当知，法师说法时，见汝求请甚深般若波罗蜜多，不生执着，而受侮辱，汝等于此不应嗔恚，转增爱敬，常追法师不生疲厌。" (卷398）这里告诉我们，假设法师对求法的人不闻不问，甚至 "反加辱骂"，即斥责、辱骂，则不可由此观师，起瞋恚心、 应该 "转增爱敬恭敬法心"，本来对法的恭敬心不一定那么强，但因为有了这样的境界就更增上了，而且还要 "常追师不厌"，经常跟着老师，不厌其烦，这是非常重要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华严经》云："善男子，汝今发心求菩提道，欲证一切智，当勤求真实善知识。善男子，求善知识不生疲厌，见善知识不生疲厌；于诸善知识教，心生随顺，不生违逆；于善知识善方便，但生恭敬，不见过失。" (卷四）这是文殊菩萨对善财童子的教诲，说你要想真正证悟佛道，必须依止善知识，然后依止善知识不生厌倦，依止他的一切教法。最后，他告诉他，如果善知识显现出不如意的状态，你应该怎么办。你不能认为它不好而妄自菲薄，"但要恭敬，不要看到缺点"。

因此，无论是经典还是祖师大德的传承都一再告诉我们，当我们亲近善知识时，一定要去掉见过失的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足够好的条件去依止佛法、学习佛法，佛法会让我们一步步从凡夫走向圣人的境界。

法音》，2007 年第 10 期（总第 27 期），第 1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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